One_Day一天

我天我终于完结了！

【三十】

 

 

“固执。”

坐在椅子上的Natasha翘着二郎腿，做出评价。

Clint点头，“而且操蛋的不分上下！”

Scott接道：“我前两天在跟队长训练时提起关于Stark的问题，结果...”他指着自己又再次青了一圈的左眼，“呵呵！”

“同上。”Clint又说，抱着枕头的手往里裹了裹，“要不是我跑得快，可能脸都要肿。”

“我也在和Mr.Stark谈话的那天提起过队长，”Wanda举起手，“结果在十秒后被请了出去。”

Sam忍不住愤愤道：“而我直接被Stark的机械手臂拿着灭火器喷了出来！”

同样遭受非人待遇的Scott没忍住笑出了声。

Sam给了他一个白眼，其他人则是在叹气。

现在是晚上十点过，复仇者们正聚集在鹰眼的房间里开着一场排除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内容为美国队长和钢铁侠的秘密讨论会。

“我们该怎么办？”Wanda抠着她的指甲，皱着眉说：“他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一直？没可能的。”Clint做了个怪相，“最多也就一两年！”接着他就挨一旁的Natasha踹了一脚。

“嗷！”

“你活该。”一直默默不出声的Bruce对鹰眼说，Sam鼓了鼓掌。

Vision说道：“根据这两个星期的各项数据统计，我认为Stark先生和Rogers队长和好的概率为85%以上。而那剩下的未知15%，要从队长的不同举动中做出不同新评估。”

“看，这才叫帮忙。”Scott指着Vision对鹰眼说，Clint瞪了他一眼。

“其实我们不需要着急。”Natasha说道，Bruce点头接话：“因为现在应该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急才对。”

“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一唱一和的了？”Clint忍不住说道，但没人理他，他们在听完黑寡妇和博士的话后深思了几秒，然后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那我们真不需要再做些别的了吗？”Wanda还有些不放心，Natasha勾起唇，笑道：“静观其变，亲爱的。”她站起来拍拍手，“那么，各位。散会！”

“噢，嘿！等等！”Clint晃晃手，“我有一个提议！”

Natasha看向他，“你要是再说废话我会揍你的。”

鹰眼撇撇嘴，“没有废话，好吗？我想到了一个计划，我们可以......”

“......”

“......”

听完提议的Natasha用目光把屋里的人询问了一遍，最后深思了几秒，拨了拨头发，“可行计划，但要等慢慢商议后才能安全实施。”

Bruce点头道：“一周后，如果他们还没有任何改变，我们就这么做。”

 

 

..........

 

 

 

“嗨！Stark先生！”Peter在踏进工作间的那一秒就挥起了手，“好久不见！”

Tony转过椅子，“噢——”他朝Peter招招手，“过来，孩子，我刚好需要你帮个忙。”

Peter赶紧走过去，Tony把手上的翘板递给他，“来，先帮我撑着......放下你的书包。对。等会儿再帮我把它安上去，我需要先......”

Tony碎碎念着把手上的东西装好，Peter在一旁瞪大眼看着，在完成自己的工作后才松了口气。

Tony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第一次来吗，睡衣宝宝？”

在内战结束后，Tony每个月总会让Peter过来一两天帮帮忙，顺便再教他点东西。这孩子很聪明，天赋很高，虽然有时候话太多让人头疼，但Tony大多数时间还是比较愿意和他呆在一起的。

“但是我上一次来已经是两个月前了不是吗？”Peter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那天在公园见到你和队长，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打招呼......”

“等等，”Tony打断他，“我和谁？在哪儿？”

“和...队长。差不多两周前，在公园那里，你不记得了吗？”Peter小心翼翼地问。

钢铁侠停顿了一会儿：“......我们那时候在说什么？我和队长说了什么？”

Tony脸上的表情太过奇怪，Peter有些疑惑，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只是和你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没能听见你们在讨论什么。嗯...后面有人追我，我都没能跟你们好好说句话。但你和队长站在桥边，好像挺愉快的......”

“咳、咳咳......”Tony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那天和美国队长去公园的无疑是福尔摩斯。他们俩一起去公园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惊恐万分了，而且，什么？十分愉快？

Tony的大脑硬生生打了个颤。

“呃...你还好吗，Stark先生？”Peter坐下来与Tony齐平，“我是说，你看上去不太好。”

Tony深吸口气，掐断了脑子里的想象，“我很好，小南瓜。”

“噢，”Peter撅起嘴点点头，“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你自己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Tony没忍住翻了一小个白眼，他发誓只有一小个。“你说后面有人在追你？”他故意想岔开话题，没想到Peter却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嗯，就是，一个朋友。”

这下Tony有点好奇了，他挑起眉，“朋友？那你跑什么？”

Peter摆摆手，“不，上个星期，我们还不是朋友。从这周开始的。”

Tony睁大眼睛凑近Peter，“那对方为什么追你？”

Peter开始期期艾艾起来，“追着玩...我们在玩游戏。”

Tony在心里忍笑。

“所以你们这个星期就成朋友了？你们认识多久了？”

“几，几个月吧。”Peter眼神开始飘忽起来，耳尖开始泛红。

Tony脸上的坏笑几乎要遮不住了，他故意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是朋友？”

Peter点点头，“朋友。”

“真的是朋友？”

“当、当然。”

“She？”

“Emm...He。”

“OH！Boyfriend！！”

Peter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他直接挂在了天花板上，Tony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太过分了Stark先生！”Peter又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

“你恋爱了！”Tony毫不留情地指出。

“我没有！”Peter的声音几乎算得上是尖叫了，而Tony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被钢铁侠搞得又羞又恼的蜘蛛侠拿起自己的书包红着脸飞奔出工作间，在经过一张桌子时还撞掉了一堆文件。

看着还没来上一会儿就离去的Peter，Tony直到笑够了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心情大好地亲自去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捡起，直到他看到了一支录音笔和一张写有他名字的纸。

Tony Stark Can’t See It

背面这么写道。

Tony挑起眉，打开了纸。

 

Dear Mr.Tony Stark，

 

您好。

很高兴我在背面留下的字引起了您的好奇心。

尽管我们从未真正见过，但仍旧十分愉快能认识您与您的朋友们。而在仓促地离去之前，我决定留下一些话给您。

我必须要说的是，您的心脏病和过于不健康的身体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我并不是在抱怨，而是想告诉您，在此期间，由于我对您身体素质的忍无可忍，所以我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而通过我这十几天的各项努力，您的身体得到了不少改善，真诚希望您不会毁了我的成果，感激不尽。

如果您想知道（我猜您是在回来的许多天后才会打开这封信，所以我推测您已经和您的朋友们和好如初了），我和Rogers先生谈过话了，说句实话，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我也对他做了些相应的小报复，为您。而我猜您现在依旧没与Rogers先生和好。

Stark先生，请恕我冒昧，也请原谅我的无礼和过于直接的表述：您爱着Rogers先生，而Rogers先生也非常爱您。如果您非得要我说出什么证据，我想您房间里还没扔出去的，属于Rogers先生的衣物与各种日用品足以证明一切。噢，或许还有Friday小姐向我提供的一系列Rogers先生的私人生活视频文件。

因此我诚恳地建议：您需要想办法解决问题，一切问题，而非逃避或置之不理。这样做是最好的。

自我折磨可不是在这平庸的生活中寻找快乐的方法，你需要学会让自己开心。假以时日，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战胜的。*

遵从你的心。如果你真的珍惜它、想要它，那么就抓住它。永远别再让它离开。

 

                                                Sherlock Holmes

（*号之前的一整段话全部是引用和改自原著福尔摩斯语录。至于信中的“它”，我思考了很久，最终用了“它”而非“他”。大家自己体会一下吧~~）

 

“Shit。”

Tony放下纸，捂着眼睛骂了句脏话。“你竟然把我的加密视频给福尔摩斯看了？你这个小叛徒！福尔摩斯是在来的十几天里把我的私人物品翻了个底朝天吗？”

Friday不说话。Tony一手撑在桌子上，半晌才缓过劲来，问道：“为什么它会和文件放在一起？”

Friday回道：“以防您彻底忘了它，是我昨天晚上让Dummy取出来放在文件上的。”

“做的不错嘛。”Tony扯扯嘴角，嘲讽意味明显。他又举起录音笔，“他录了什么？”虽是这么问着，却没有半点要打开的意思。

但这次Friday并没有回复Tony，而是直接帮他把录音播了出来。

【你的那位老友，巴...巴什么...算了你知道我在指谁。他现在在哪儿？】

一开始就是福尔摩斯的声音，Tony想继续听下去，却又害怕听下去。他的心跳加快，都没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Bucky...在瓦坎达。他把自己冰封了，为了不再伤害到别人。Bucky在70多年前为我做了很多，可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他......】

【你都帮他揍了自己的爱人一顿，还叫什么也没做？】Tony听见福尔摩斯的嗤笑声：【你俩还真是一往情深。】

接着就是Steve带有怒气的声音：【我希望您能明白，Mr.Holmes。Bucky对我来说，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就是我的亲人。这就像没人会跟自己的亲生兄弟结婚一样，我们俩不可能发生什么。更何况，如果我和Bucky真的是.....那种感情，我们早就该在八十年前发生些什么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我对Buck，和对Tony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我...爱着Tony，是那种有火花，有冲动，会想亲吻对方的爱。您能明白吗？Mr.Holmes。】

录音最后是福尔摩斯那愉快的笑声。

“滴滴”两下，录音笔的职责完成了，而Tony，他紧抿着唇，瞳孔收缩着，紧捏着笔的手指有些泛白。

他还没做好听到Rogers的这番话的准备。

从来没有。

Friday明智地没再出声，她知道自己的BOSS需要独自静会儿。

“我恨福尔摩斯。”

十分钟后，或许更久一些，Tony咬着牙说道。

“我把这归为感谢，BOSS。”

Tony揉着正突突跳的神经，“启动MK40*。”从工作间另一头飞来的盔甲逐渐覆盖在Tony身上。

“别告诉任何人我去了哪儿。”他启动盔甲，从工作间的通道飞了出去。

（*MK40好像是目前最快的盔甲......吧？）

 

..........

 

 

不断躲开四处飞来的爆炸飞碟，Steve猛地挥拳，把正面迎来的迷你型机器人狠狠揍飞出去。接着，他手上的盾牌也飞了出去。

站在前方的邪神侧身躲过盾牌，笑眯眯地望着Steve。Steve冷冷看他一眼，再次躲开袭击物，几个翻身到了墙边按下红色的按钮。

机器人消失，虚拟战斗结束，Steve转身捡回盾牌，向门边走去。

“别这么冷淡嘛，队长。”Loki一挥手，用魔法把门锁住。

“你想做什么？”Steve终于转过身来看向他。

“来跟你谈谈，”Loki坐到了训练室的椅子上，“谈谈要怎样做你才不会愚蠢地毁了我的心血。”

“你的心血？”Steve觉得有些可笑，“你管你做的那些事叫心血？”

“正确，又不正确，队长。”Loki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现在不能做许多事啦，这得多亏Thor那个笨蛋。我喜欢有趣的事情和有趣的人，而Stark刚好占了两样，所以——”邪神勾起唇角，做出个魔法的手势，“嘭！”他用指尖点着脸，“如果Stark能做个超级反派，我一定会十分喜欢他。”

Steve冷漠地说：“这种事没可能会发生在Tony身上。”

“那可不一定。”Loki笑道：“知道平行宇宙吗？这世间存在着无数个平行世界，说不定其中一个宇宙里，你和Stark都是九头蛇呢。”

Steve皱起眉，因为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侮辱。“如果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个，我难保下一刻会揍你，Loki。”

Loki歪歪头，“当然不，回到正题——你应该明白Stark的这趟旅行让许多事情改变了，我特指坏的方面。我认为这点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

Steve不语，Loki接着说道：“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并没有什么不满。”

“而在我面前撒谎简直就是件最可笑的事情。”

Steve的下巴绷了起来，肌肉看上去鼓鼓的。

“我无意来此帮Stark打抱不平，这是件蠢事。但Stark本人做的简直比这件事还蠢，愚蠢到我忍不住想做点什么。”Loki冷漠地说：“你们俩一样讨人厌，双倍的固执，惹人恼火。Stark是个走在世界前端的人，而他的大厦里只要是你会走到的地方都挂有时钟，为什么？其他人需要吗？——Friday，几点了？”

“现在是中午11点17分26秒，先生。”

Loki嘲讽地笑着说：“他们根本不需要钟表。大厦里其他的一些古董产物就不用我数出来了，对吗？而且，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们的训练项目都是由谁亲自调控，好确保让每个人都有适应的分类。Stark给了你们住的地方，帮你们打造生活环境，在你揍了他之后还帮你躲过政府的追捕，想办法撤销通缉。这种人是反派最乐衷于杀掉的了，以至于我至今还没想明白，那些指责Stark是个恶棍的人是否真正长了眼睛和脑子。我说的对吗，队长？”

Steve在沉默着，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盾牌——Tony在回来的第二天就还给了他。那天他一进房门就看见盾牌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像是一种无声地控诉。

Steve叹息着放软态度，说：“谢谢，Loki，不管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想帮Tony。如果连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明白，”他勉强笑笑，“我可能就是没长眼和脑子的那个。Tony很好，我知道，虽然他有时候还是个混蛋，但他真的很好。我不是不想去找Tony，而是想不出来该如何与他面对。”

Loki又歪起他的脑袋，盯了Steve足足有半分钟，接着他笑了起来，看上去心情愉快，“这不在于你想不想得出如何与他道歉，而在于你能否丢下那可笑的自尊心去找他。”邪神的身影逐渐消失：“如果你再想不通，你会惹恼我的，队长。”

 

 

........

 

 

Natasha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挑了挑眉，她走进去，站到Bruce旁边，“去找Tony？”

博士晃晃手上的文件，“早上忘记把数据给他了。”

Natasha笑道：“我刚好也找他。”然而两人到了工作间，却没见到Tony的身影。

“Friday？”Natasha喊道。

“BOSS在两分钟前出门了，女士。”

“他大概多久回来？”

“抱歉，女士，暂时还不知道。”

Bruce问道：“Tony去哪儿了？他这两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要办。”

“抱歉，BOSS的去向已被保密。”

这下两个人一起皱起了眉头。

Tony这段时间出门从未保密过去向，今天突然向Friday下了禁令，难免引人怀疑。

最后Natasha的目光放在了一封还未收起的信件上。她走过去拿起，并没有看内容，只确定了是福尔摩斯留下的。

“Tony应该是看了这个后才走的，”Natasha说道，随后又拿起桌上的录音笔，“还有这个。”

“Friday，你能告诉我们Tony现在所处的位置吗？”Bruce了解Tony下达的命令绝不会精准到这一点，便钻了空子，“他应该只说了不准说出目的地，对吗？”

Friday沉默，Bruce叹了口气，“启用我的权限，Friday，如果Tony还没达到目的地了话，他现在在哪儿？”

Friday最终选择说出个棱模两可的答案：“大西洋正上方。”

听到答复，Bruce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而Natasha在骂了句脏话后转身奔出了工作间。

 

Steve是在去工作间的路上被突然出现的Natasha给拦住的，“Nat？有事吗？”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能等会儿再说吗？我现在——”

“Tony去了瓦坎达。”

“——找Tony...”Steve猛地收了声，“你说什么？”

Natasha说道：“Tony几分钟前出了门，还将行程保密，现在正飞在大西洋上方，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God...”Steve倒吸一口气，向电梯跑去。

“No，Steve，no。”Natasha几步跟上拽住Steve，“这不是我告诉你的初衷，嗯？你以为我为什么告诉你？你现在找到Tony后打算做什么？”她双眼紧盯着他，即使知道自己的手能被轻易挣开，力道也丝毫未减。Steve张张嘴，“我...”然后又把嘴闭上，紧皱着眉。

“你不知道或者说根本没想好你要怎么做。但这是一个机会，Steve，”Natasha松开他，“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关于你和Tony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Steve叹息一声，他捂住脸，从掌心下发出一声闷笑，“我本来就打算去找Tony的，去找他说清楚一切。没想到Tony他...该死...”Steve放下手，在忧心忡忡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谢谢你，Nat。我得赶紧去找Tony，万一Bucky被解冻后神志不清醒......”

Natasha上前用一个拥抱打断了他，“快去吧，这次你能做得好。”她捏捏Steve的肩，后者朝她点点头，错过她快步离去。

可没几秒后Steve又倒了回来。

“怎么了？”黑寡妇挑起眉，队长浅浅一笑，指着自己的衣服，“穿着制服去可不是个好主意。”

 

 

.......

 

 

“嗨，队长。”站在黑暗中的人影首先打了招呼。Steve望了眼后方紧闭着的金属大门，“嗨，博士。”他说道，逐渐停下奔跑的步子。

站在门前的无疑是Bruce。他看上去一如既往地温和，但Steve知道，想要对方让开绝没那么容易。

不然博士也不会特意跑到顶楼来等着了，是吧？

“你要去找Tony，”Bruce紧盯着Steve的双眼，“你去找他，等找他后呢？你想做什么？”

Steve不由得叹出一口气：“你和Nat什么时候这么像了？”他只是感叹一下，并没打算让对方回答，于是他接着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见到Tony后要怎么做。我唯一能保证的是绝不会和他打起来、绝不会伤害他。”

Bruce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然后呢？”

Steve苦笑一声，“我不知道了，真的。相信我，这种事你就算提前考虑好了也没多大用处，我只能先往最坏的地方打算。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快点赶去，Tony和Bucky打起来......”

Bruce也同样在这里截断了Steve的话，他举起一只手来，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变化——他皱起了眉，而Steve几乎没见过他皱眉——“听着，Cap，我知道现在拦住你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我一定会让你走。但是，如果你这次再敢做出什么操蛋的事——”

“我不会的，Bruce，我保证。”

“——我会让Hulk把你揍成球，好吗？”

Steve朝他微笑：“我想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Bruce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按下身后墙上的一个按钮，金属大门应声响起，缓缓向上打开。外面的阳光一点点延伸进来，风吹在Steve的脸上，“谢谢。”这是他今天的第三个谢。

自他们从瓦坎达回来后，昆式机就一直停放在大厦顶层的仓库里。Steve在登上它后对着外面喊道：“Friday，能把仓库全部打开吗？”

Friday没做回应，Steve放轻语气，“拜托了。”

仓库被打开的地板夹缝逐渐收回去，Steve朝着最近的摄像头报以一笑，他坐到驾驶位上，舱门关闭，昆式机开始启动，三分钟后顺着楼顶打开的滑翔台飞了出去。

Bruce全程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并没有走开，他叹息一声，“Tony会抱怨死我的。”

不知何时进来的Natasha从后面走出来，站到Bruce身边，“你可以相信他的，毫无保留。”

Bruce不解地转头看向她，Natasha微微一笑，“因为这个。”她举起了手上的盾牌。

 

 

...........

 

 

几个小时的持续飞行让Tony感到很疲惫，再加上他一直就没有好好睡过觉，以至于在和黑豹进行谈话时脑神经突突地使劲跳个不停。

好在谈话并不算久，最终以特查拉同意在一小时后解冻冬兵结束，随后Tony被请到休息室里等候。

舒适的沙发让Tony一不小心靠着睡着了，等他醒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等候的两名侍女。

“请跟我们来。”其中一位说道，Tony看了看表，尴尬地站起来摸摸鼻子，跟随她们走出去。拐了好几个弯，前方带路的两个人在一扇打开着的门前停下，“请。”她们说道，Tony走进去，门外的人将门合上。

Tony看着空旷的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正坐着的人，颇有些意外，“嗨。”他上前两步，双手插在口袋里，“出来多久了？”

被询问的人抬起头来，他拍拍自己的脑袋，脸上全是疑惑，含糊不清地说：“Stark？”

Tony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出来多久了？”

那人眼睛里全是疑惑，“才...出来。”他组织着语言，发声有些困难。Tony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任谁被冻了四个多月再放出来，行动和语言都不会很正常的。只是他没想到特查拉竟然这么放心，直接让他和刚解冻几分钟不到的巴恩斯单独见面。

Tony似不经意地扭头看了会儿四周，在发现几个摄像头后才满意地收回视线。他对还有些搞不清现状的冬兵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Bucky点头，“记得。”他顿了顿，又缓缓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Tony说：“你现在能自己行动吗？试试看。”

虽然不满对方答非所问，但Bucky还是从椅子上慢慢站起，试着活动四肢。

Tony观察了几秒，这才回答了Bucky的问题：“动动脑子如何？你应该能猜得出我来的目的。”

Bucky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戒备起来，身体开始绷紧。Tony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但这次只有你和我，没有美国队长，更没有其他人。”

Bucky抿起唇，他不说话，脑子里满是疑惑，但眼神未曾从Tony身上移动过半分。

“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那是我的父母，你知道的，对吗？”Tony也不废话，单刀直入。他抬起手上一直拎着的公文箱，“这是我的盔甲，”他说着，然后嘭地一声把箱子扔在地上，“我锁定了程序，箱子在半小时后才能打开。现在你少了一条胳膊，而我没了盔甲，公平吗？”

即使Bucky的脑子还不怎么清醒，也知道这还是不公平——Stark和他肉搏？即使他没了那条金属胳膊结果也是显而易见——他皱起眉，刚想摇头，就听见Stark提高声音说：“公平！”

Bucky这下真的蒙了，他放松了身体，脸上的疑惑写得清清楚楚，“Stark...”他又说道，被Tony打断，“你能明白我想干什么吗？”

冬兵点点头，钢铁侠拍拍手，“很好，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接着，他朝Bucky露齿一笑：“唯一的警告，如果你敢手下留情，老子就穿上MK把你轰成渣！明白了吗？”

 

 

拳头直接挥打在肢体上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不论是作为击打或被打的那一方。

Tony的眼角青了一片，左边颧骨处也高高肿起，腰部以及其他说不清的地方大大小小都受了伤。他躺在地上，摸摸自己的脸，“嘶”了一声。

他当然明白自己要是不穿盔甲和冬兵单挑无疑就是单方面找揍，但Tony才不可能那么傻，他可是特意挑准了时间来的。所以，同样正躺在地板上，刚被解冻没多久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冬日战士显然也没讨到什么好处。

Bucky的嘴角肿了起来，还破了皮，肚子和胸口也在阵阵发疼，特别是他的鼻子——Stark真的一点也没手下留情，一上来就往人两边耳朵狠狠拍去，再一拳打中了Bucky的鼻梁骨。刚被解冻三分钟不到的Bucky四肢僵硬地（或许该说三肢？）和Tony互殴了十分钟，等他好不容易动作灵活了些，Stark却一脚把他绊倒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并大声宣布道：就到这吧。

这下即使是Bucky的脑子真被冻坏也该看出来了：Stark这是专挑他行动不便的时候揍他呢。

虽然在Bucky眼里更没讨好的依旧是Tony（的确也是）。

他一直在疑惑Tony找他的目的，更疑惑他对自己的态度——虽然一开始他以为Stark真的是来揍他的（而现在在他看来Tony是来找揍的）。但随着脑子逐渐清醒，Bucky也大概想通了点原因。他又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从地上坐了起来。

“Stark，谢谢。”Bucky用还哑着的嗓子说道。他很明白，如果Tony真想杀掉他，他刚才早就被穿着盔甲的Stark弄死了。

Tony不说话，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Bucky低低头，内心开始忐忑起来，他先在大脑里组织好语言，再清清嗓子，认真地说：“然后，我很抱歉，对不起。”停顿片刻，他又补充道：“为所有的事。”

“我没见过你的母亲，但你的父亲...霍华德他，也是我的朋友。我清楚地记得作为冬兵时我都做了些什么，那些事情...我也不能原谅自己。Steve告诉我这不怪我，我只是被九头蛇控制了。我知道，但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即使你知道那时是身不由己，可这也无法成为你心无愧疚、放下它的理由。”Bucky摊开自己还健全的那只手，“Stark，谢谢你没杀了我。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原谅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但我会尝试着做出些补偿，虽然我并不明白自己能做些什么。可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尽力。”Bucky在地上规规矩矩地坐着，他看向Tony，仿佛在等待着审判。可Tony还是没半点反应，Bucky等了一会儿，脸开始皱成一团，眼神从Tony和地板上漂移不定。

终于，他忍不住又开口道：“Stark...”

“别，”Tony伸出一只手打断他，并用胳膊撑着自己慢慢坐起——他刚才只是被对方突然而来的耿直给弄愣住了，“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这简直让我感觉自己欺负了一头小鹿崽。”

Bucky为Tony最后这句话不满地撇撇嘴，但没有开口。

Tony在坐好后沉默地看了会儿Bucky，“听着，巴恩斯，”他疲惫地闭上眼说：“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也不可能。我的确想过杀了你，我必须承认这点。我知道你被控制了，有些事不能全部怪你，这点我和Steve的想法总算他妈的一致。但我也没办法停止恨你，我做不到。”

Bucky在听完后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我明白。所以才要谢谢你。”

Tony简直要被他给弄笑了。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他的脑子一团乱，却又奇妙地感觉轻松了不少。最后Tony抹了一把脸，然后因碰到脸上的伤口倒吸着凉气，“我该走了。”他说道，忍着腰上伤口的疼痛站起来。

Bucky在后面跟着起身，沉默地看着Tony向门边走去。

“一起吗？”Tony回头说。

“什么？”Bucky疑惑地眨眨眼，Tony叹息一声：“跟我回大厦吗？我想Bruce能治好你的脑袋。还有你的手臂，也许我能帮你看看。”

Bucky显然有些傻眼，呆愣地站在原地，Tony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然刚打算再次开口，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两人扭头看去，只见美国队长站在门口，瞪大眼看向他俩。

Tony最后还是翻出了那个白眼——这房间隔音真他妈好，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见——随即一股怒气冲上了他的脑门，“Friday，我记得说过保密行程的？”

“抱歉，BOSS。”Friday的声音从手表上传出来。

“所以？”Tony打量着队长——便服、没盾牌。噢，好吧，意料之外。Friday没回应，钢铁侠皱起眉，“Friday！”

“我正在装死，BOSS。”

Tony被自家AI弄得没了脾气，直接越过Steve，走出了门，而Bucky竟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家发小，也跟着Tony走出去了。

Steve在愣了几秒后反身追上去，满脑子都是鼻青脸肿的两张脸和Buck鼻子上淌到一半干正涸着有点莫名喜感的鼻血。

他向前跑去，在经过Bucky时拍了拍他的肩，冲前面喊道：“Tony！”前面的人恍若未闻。

Tony伸出一只手来，本是被遗弃在地板上的盔甲瞬间分拆开一片片向Tony飞来，逐渐覆盖在他身上。Steve急了，加快步子和Tony齐平，而Tony却一个回身拎起巴恩斯，启动盔甲顺着走廊飞走了。

Steve感到头有些痛，他揉着额角，对从后面慢慢走来的黑豹说：“抱歉再次打扰，陛下。”

特查拉点点头，“希望你们能早日和好。”

“我们会的。”Steve微笑，“我该走了。”

路上，Tony低头看了眼被拎着飞在高空面无表情的Bucky，不由得有些郁闷：“你不想说些什么？”

“什么？”

“...关于Rogers？”

Bucky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思考好一会儿后说道：“噢，他活该？”

Tony：“......”

 

Steve带着Bucky回到大厦时已经很晚了。

Tony早他们一个多小时到达——他怕巴恩斯的身体承受不了盔甲的速度，于是在半路返回去将人丢给了Steve。

“Friday，Tony在哪？”Steve在电梯里问道。

“BOSS已经入睡。”

“其他人呢？”

“巴顿先生在厨房，罗曼诺夫女士和班纳博士在起居室看电影，其余人正在休息。”

Steve点点头，“拜托你告诉没睡的人一声我们已经回来了好吗？等明早我会带着Bucky见他们。”

“好的，Rogers队长。”

“还有，能拜托你带Bucky去客房吗？”

“没问题。”电梯在某一层停下，“巴恩斯先生，请根据地上的指示灯行走。”

Steve对Bucky点点头，对方捏捏他的肩膀，出了电梯。Steve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去了工作间一趟。他站在门口，望着黑暗的室内，直到双腿开始泛酸，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

 

 

复仇者们对Bucky入住大厦这件事接受得很快，并且都没有什么异议（人都是Tony请进来的，他们还能有什么异议呢？）。只是在知道Tony去瓦坎达做了些什么后，聚在一起的众人一致沉默下来，最终是以Clint抠开一罐啤酒离去来打破沉寂。

看着Clint的背影，其余几个复仇者也起身离开，Natasha在走前给了Steve一个眼神，但Steve只能做出个苦笑的表情给她。

“Hey jerky，”在人都走光后，就像他们以前那样，Bucky用手肘碰了碰Steve，“今天有什么要向我痛哭的吗？”

Steve被Bucky逗笑了（他太怀念这些了），阴郁也扫走了一半，他摇摇头，“你知道我在烦什么。”

Bucky睁大眼看了他一会儿。“怎么？”Steve笑道，Bucky也笑了，“我还以为会听到你骂回来，像以前那样。特别当你还是一小个的时候，骂人的气势简直和身高成反比。”

“我很久没说过脏话了，说真的，我挺怀念的，如果你非想听......”

Bucky赶紧说：“你去找Stark了吗？”

他只是想转移个话题（Bucky绝不会想再听一次美国队长的脏话脱口秀，上一次可是完完全全把咆哮突击队的人给镇住了），但没想到转得太过直白，让Steve的脸又苦了下来：“我去了，但Tony...他每次都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或者就在工作间忙自己的，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Bucky拍拍他的肩，“至少Stark没把你赶出来，你还能坐在那儿一整天。”

Steve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为自己发小的乐观情绪翻个白眼。

Bucky又问：“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Steve回忆着说道：“我想道歉，但每到这时候Tony就会用各种方法打断我。”

Bucky挑起眉，“没了？”

“没了。”

“傻蛋。”Bucky评价道，Steve皱起眉。

“如果我是Stark，我可能会揍你。”Bucky说，Steve在内心默默补了一句：而我现在更想揍你。

“别总想着道歉和原谅，Steve。你和Stark是恋人——别想瞒我，而且你们俩那样子又想瞒得了谁？——他想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你应该要明白这点。”

Steve摇摇头，“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想要和Tony好好谈谈，但他却连机会都没给我。”

“你会得到机会的，”Bucky用手臂圈住Steve的脖子晃了晃，“相信我，你们俩的眼神告诉我你们还没完。”

Steve挑起一边眉毛，“来自前布鲁克林小王子的经验总结？”

“不，”Bucky傻笑道：“是来自爱神的提示。”

“巴恩斯先生，”Friday突然插话道：“BOSS请您去工作间一趟。”

“噢，好的，谢谢。”Bucky站了起来，Steve瞪向他。“怎么？”Bucky指着自己缺了一边的胳膊，“这个，你知道的。Stark这几天都在帮我做新的。”

Steve只能扶额，他吐出口气，“你再不走我真的会揍你，Buck。”

“你真是越来越小气了，Stevie。”Bucky用最快的速度离去。

 

 

.......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Scott忍不住道。

“我也觉得这样有问题。”Sam点头附议。

Natasha挑起眉，“你们还有更好的点子吗？”

两人闭上了嘴。

“拜托，队长已经连续坐在铁罐的工作间里十天了。十天！毫无进展！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Clint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换做以前他们可能已经把工作间搞得到处都是白色液体了！所以现在我们采取什么措施都不能叫极端。”

Vision露出一丝担忧的表情，“可这样做有很大几率会引起Stark先生的焦虑症发作。”

“Friday会做好检测工作的，”Bruce说道：“我也会通过摄像头观察的。”

“而且，”Clint看了众人一眼，“如果队长连这个都解决不好，他们就不用在一起了。”

“Stark有焦虑症？”在角落的Bucky后知后觉地问，Sam冲他点点头，随即又提出了疑惑：“如果Stark向Friday下达最高命令怎么办？”

“所以训练室的门必须要Wanda用魔法锁住。”Clint冲Wanda点头，又说：“再用Bruce的最高权限下达命令，除非权限覆盖，否则Tony要呼唤三声后Friday才能回复他。”

“但依照Stark先生的性格并不会喊这么多声，更何况队长也在。”Vision接话道：“而我只要负责让盔甲没办法被成功召唤。”

“没错。还有别的问题吗？”Natasha问，没有人出声，她点点头，“很好。那么，计划开始！”

 

 

在Tony走进训练室，并看见Steve脸上微微错愕的表情时，他就知道了这全他妈是策划好的。于是他在心里把将他叫来的Clint骂了个通透。 

“嗨，队长。”Tony干脆大大方方地先打了个招呼，“有什么事吗？”

回过神来的Steve有些犹豫：“我...”

“那我先回去了。”本就没打算听的Tony掉头就走，Steve赶紧上前拦住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Tony，和我谈谈。”

Tony蹙起眉，被抓住的手臂紧绷着，“什么？”他不自觉地提高声音。

Steve道：“我们谈谈，拜托。”

Tony看了他一会儿，拉开他的手，“没问题，你说，我在听。”他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而这只让Steve感到头痛，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很抱歉，Tony。”

Tony点点头，“没关系。”他转身走到门边，在开门时却发现门被锁死了，接着“嘭”地一声，整个训练室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Tony喊道：“Friday？”他又试着开门，这下却发现连门把也扭不动了。

“Friday。”Tony再次喊道，还带着点怒气，并试图召唤盔甲将墙打破（他绝对不愿意呆在这种黑暗里，就算还有个Rogers在），但依旧没用，所有信号仿佛被隔绝了。

“Friday！”Tony做了最后一次挣扎——老样子，没用。接着他发现自己身后的Steve似乎太过安静了些，像是不见了一样。心跳逐渐开始加快，但Tony不允许自己出声喊Steve，于是他骂了一串脏话，尝试着让脑子里各种会引起他恐慌的画面停下。

但最后他的焦虑症还是发作了——在完全寂静又黑暗的五分钟后。Tony不明白为什么Steve一直不出声，他也不愿意去想，他只是一手扶住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一双手突然拉住了他，Tony被吓了一跳，差点没一拳挥过去。“放松，Tony。”他听见Steve的声音在他耳边，他用手抚慰着他的背，“应该只是停电了，放松，好吗？慢慢呼吸。”

Steve这样做已经不止一两次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帮Tony在噩梦中解决过许多次这种状况。

没过多久，Tony稳定了下来。他拉开Steve的手，在黑暗中往空旷的室内走了几步拉开距离，“谢谢，Cap。”

Steve沉默几秒，“Tony...”

Tony真想捂住耳朵。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Rogers标准的“我想和你谈谈”的前奏！他有些烦躁地来回小幅度踱步两圈，心里盘算着出去后要怎样揍Clint一顿。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停电——开玩笑，Stark大厦就没有停电的时候！——也明白如果今天他不和Steve真正的解决问题，摄像头另一端策划好的那群人是不会打开门的。

于是Tony在想通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准确无误地朝黑暗中的摄像头比了个中指。他拍拍手，“OK，你想谈谈，对吗？现在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正好。你想说什么？”

Steve因Tony那种充满了不在意和防范的语气皱起眉，他朝着声源慢慢靠近，也坐了下来。眉头逐渐松开，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丝苦味。虽然看不见，可Steve还是闭上了眼，思绪不断上涌，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最后他在脑内组织好语言，各种解释和道歉的，他叹息道：

“我爱你，Tony。”Steve说。

他们俩都愣住了。

Tony根本没料到这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Steve——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道歉在脱口而出后成了告白。但一秒后，Steve察觉到他的嘴为他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于是他立马释怀了，在做个深呼吸后接着说了下去，说出了他心中所想，一直埋在心底的话：“是的，我爱你，我怎么能不呢？我每天都在想你，我想等你联系我，更想主动与你联系。能见到你真好，Tony。”Steve停顿了一会儿，深口呼吸后才慢慢说道：“Tony，希望接下来的话你能认真听我说完。我并不后悔那天拦住了你，我不能让你杀了Buck，也不能让你杀了自己。你应该明白的，Tony，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你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虽然这听起来像是个借口，但我的确绝不能让它发生。”

“我...必须得承认我后来的失控，在Bucky胳膊断掉的时候。我已经失去过Bucky一次了，我欠了他很多，但是，抱歉，Tony，这都不是我伤害你的理由。”

“我为自己的隐瞒和行为而愧疚，总害怕那伤你太深。我虽不后悔阻止你，但如果重来一次，我会选择提前告诉你真相。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很好，因为你是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只忍心让自己受伤的混球，把责任和过错都压在自己身上的蠢货。”

“我总是以害怕你受到伤害，需要时间缓冲来做不联系你的借口。但其实我害怕的是自己受伤，我没法想象我们漠视彼此一生的样子，那令我感到痛苦。但现在我突然发觉，这并不重要了。因为我爱你，Tony。不论你是否原谅我，我也依然爱你。我会用时间一点点修补我们之间的裂痕，直到你肯向我做出回应。或许糟一点，永远没有回应。但没关系，真的。”

Steve虔诚得像是祷告那般，他叹息着重复道：“我爱你，Tony。”

 

 

沉默，在黑暗中的沉默。

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Steve想看看Tony的眼睛，那双明亮美丽，总自以为能完美隐藏一切情绪的眼睛。他渴望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么，但他看不到，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长久的静默让Steve的心在逐渐下沉，但他告诉自己，这的的确确是个好的开端——至少Tony没有走开或者上来揍他。

几分钟后，又是“嘭”地一声，训练室的灯亮了起来，两人同时眯起了眼，但Steve显然比Tony适应得要快些。他睁开眼，看向Tony，在两秒后和对方对上了视线。

Steve注意到Tony的眼睛有些泛红，脸上的表情也没来得及收好。他不可思议又觉得惊喜地眨眨眼。

“操。”Tony说道。

“操！”他在反应过来后猛地从地上跳起，“Friday！”Tony愤怒地喊道，快步向门边走去，Friday明智地选择不做回应。

“Tony！”Steve站起来，Tony根本不理他，而且手又再次放在门把上了，Steve在脑内犹豫了一秒，仅一秒，他就冲了过去，将已经打开门的Tony一把扯回，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Tony瞪大眼——诧异Steve的举动。然后拉住对方的手腕，猛地翻身使力，在美国队长完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第一次成功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我操你的Rogers！”Tony压低嗓音说道，他骑在还倒在地上的Steve身上，冲着他的脸狠狠揍了两拳，“你他妈——”他词穷了，最后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揪住他的衣领，暴躁地吻了上去。

Steve笑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即使他被揍的脸正阵阵发疼，可能还会肿，但操他的，他一点也不在乎。他伸手压住Tony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充满各种意义的吻。

唇齿相依的感觉很美好，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可每次都能让Steve美妙地感觉飘浮在空中。

两分钟后，他们总算分开了，Steve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了Tony，把耳朵贴在他的脸颊上。

“对不起，Tony。”Steve轻声道，并侧头亲吻着Tony的耳根和脖颈，他的心在发烫，眼眶也有些热。他说：“我爱你。”

Tony似乎为这句话在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他沉默几秒后说：“这到底是一句话还是两句话？”

Steve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笑，“两句。现在，对不起。为我没早点说爱你而道歉。”

Tony又沉默了，他把头挨在Steve的肩膀上，双眼轻闭，睫毛在微微地颤动着，Steve收紧抱住他的手，用拇指摩擦着他的背。

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们的关系在短短一分钟内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太过突然，出乎意料，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而两分钟后，钢铁侠逐渐均匀的呼吸让美国队长意识到对方竟然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Steve惊讶和无奈之余又有点心疼。他想向Friday询问Tony的睡眠状况，但又怕吵醒对方-----况且私心下Steve的确也不想松手。

于是他轻轻将Tony搭在他肩上的手挪开，再慢慢抱着对方躺在地上，让Tony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睡。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Steve其实是有点哭笑不得的。

这么大的姿势变换Tony竟然还没被弄醒，他是有多久没睡了？

Steve的手指绕着Tony的发尾轻轻打转，这个姿势逐渐让他感到背部僵硬，骨头发疼，使他想动一动或翻个身。

但这都完全没关系。

Steve盯着Tony头顶的发旋傻笑起来。

------因为他现在更想高声唱歌。

 

 

 

 

【完】

 

 

 

彩蛋1：

 

“呕...”摄像头那边的Clint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很好，以后我们又可以恢复到无尽被粉红泡泡溺死的日子了。”

“但你还是喜欢，对吧？”Natasha挑起眉笑道：“我也喜欢。”

 

 

彩蛋2：

 

Wanda看着头顶的摄像头，“呃...Friday，我可以把门松开了吗？里面怎么样了？”

“是的，可以松开了，小姐。至于里面...为了眼睛的安全，你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彩蛋3：

Tony是在脖子的酸痛中醒来的，他揉着眼睛慢慢爬起来，在发现手下的触感不对后猛地睁开了眼——

噢噢，他好像枕着Steve睡着了。

“抱歉，大兵，我...”Tony看向Steve的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Steve：“...？？？”

Friday默默地把Tony大笑的原因给投影了出来，接着Steve就看到自己那张被Tony揍了两拳后高高肿起的脸。

Steve：等身体不麻了他一定要把人扔床上解决其他问题。

 

 

 

【真·完】

 

 

 

后记：

 

天呐，完结了！【为什么你要感叹？！】

说真的，在打下【完】的时候，心脏就像有颗小玻璃珠子似的在里面弹跳不停。

总算是完成了这篇文，当初写这篇文时就是冲着灵魂互换太过有趣而兴致满满地挖了坑，没想到有那么多姑娘愿意看，真的，真的很感谢你们。感谢一路追到这里，特别是追了一年（如果真的有了话）的姑娘，爱你！你们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了！

我知道结局肯定会有人感到不满，也会有人觉得敷衍了事，或太过仓促。其实一开始我写到结尾时，后续还是有点的。但后来在走路时仔细想想：其实这样结束不更好吗？话不需要说太多太满，留下点空间给大家自己去想不是更好吗？所以最后就有了这么个结尾。感到失望的姑娘们很抱歉，但其实我自己还是觉得这样不错的嘿嘿嘿www。

有姑娘可能会觉得奇怪，因为我后期并没有大量的心理描写，特别是对于铁人。

其实这里简单点来说，就是我觉得心理描写写得太过了，会让人感到矫情，太浅了，会让人抓不到点，感觉还不如不写。而且我的文笔的确有限（其实我对自己很不满意），所以有了以上考虑，我决定省去心理部分，相信大家自己也会有很好的理解的，对吧？【喂！】

由于三次元太忙，勉勉强强赶在一年内完成了这篇文，字数让我有点吃惊，毕竟从没写过这么长的文章。特别是后期倒数开始，每章的字数至少是之前的3倍左右，感觉身体都在燃烧233。

还有关于文章内容，我知道漏洞很多，而且随着这一年的成长，再回头看去总会有很多很多不满意的地方。所以等番外放完出来后，我会从第一章开始慢慢修改，可能有些地方内容变动会有些大，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人看了hhh。

哎呀，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头有点晕。

最后，老样子，有什么问题请不要客气，尽管提出，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问出来，欢迎！

番外以及其他文会在6月中逐渐放出来或恢复更新（不知道你们想先看哪篇？）

好啦，我好啰嗦哦！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以上。

 

【PS：真的没人猜出来探长给福尔摩斯的信写了什么吗？还有灯罩上的小秘密。】